一只

[白魏] 十九

既是七夕贺文,也是自己三百fo助力。

想找到花老师底子里,焉儿坏的那个他,看看和小畜生能不能狼狈为奸上房揭瓦。

抽烟设定预警,ooc勿上升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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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十九岁的时候在做什么?


忙着减肥。


魏大勋认真思索这个问题时候,是北京时间18:38,12年的北京雾霾还没这么严重,火红的太阳在楼房缝隙艰难生存,把阳台连带着他烧成橙红海洋,他深吸口烟,回头去看挺拔的十九岁少年。


少年皱着眉头,时不时拿手在鼻头扇一扇。劣质烟的味道着实呛人,可魏大勋不管不顾,还吐出个烟圈,眉目唇角隐在颗粒里:“那你明天搬过来?”


这房子破破烂烂,他照顾自己都不易,别说挑选家具、定时打扫了,唯一优势就是离S大近点儿。少年之前已经有四五个人来过了,魏大勋叼着烟领人跨过泡面桶易拉罐,一眼便看完了不过几十平方米,最后只有他点头。


魏大勋却不识相,得寸进尺暗自抬了租金,少年大概涉世未深,闷头说好。他这一声好刚落地,魏大勋笑开花,一巴掌拍在人单薄的背上:“明天行李要哥哥帮忙的直接说,别客气。哎对了,我叫魏大勋。”


“白敬亭,S大学生。”他还在尝试把呼吸量降到最小,但也给魏大勋一个礼貌又疏离的微笑。


白敬亭第二天带来的东西不多,带走的可不少。天黑了魏大勋才回来,抬头一看窗明几净,连忙弯腰道歉对不起进错门了,把门哐当关上了。


“妈呀,田螺姑娘?!”在墙壁里反弹碰壁的声音低闷,却足够白敬亭听清。


门又哐当打开,魏大勋冲进来把沙发上抱着笔记本的白敬亭抱了个满怀。他因为这个怀抱僵住,马上就挣开,看见魏大勋的表情又想笑。


“哥哥能招到你这个室友真是上辈子积德。”魏大勋一边说,一边从旁边柜子上拿了两个杯子往冰箱走:“啥也别说了,给个面子咱们干了这杯,我珍藏了老长时候呢。”


白敬亭摆手拒绝,本想开口找个推辞,一杯泡着枸杞银耳的水杵在他面前,魏大勋已经喝起来,杯子未遮挡的眼睛纯真无害,说话含糊不清:“尝尝。”白敬亭迟疑下,还是接过来喝了。味道是挺好,当然至于其对铁公鸡的珍贵性,白敬亭还是日后才知道的。


那是他和魏大勋合租的第一晚,促膝长谈到深夜,从魏大勋的北漂开始聊到他马上开始的新学期。魏大勋问他既然是北京人为什么还要来租房子,这问题他回答过上百遍,还是不厌其烦认真的说,因为想要自己生活。


魏大勋扭头看他一眼,顺手摸出烟又叼在嘴里,掏出的打火机在手里颠了两下便放回去了。少年戴着金丝眼镜,桌子上摆着MacBook,球鞋他不懂,但勾子足以表明身份,他歪嘴笑了下,心想无非又是一个所谓独立自主的富家子弟。


毕业三年,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男人含着未点燃的烟,咽下那些白敬亭必然不懂的苦累,也不戳破白敬亭的美梦,毕竟,他十九岁的时候也这样。


白敬亭于是问他是做什么的,魏大勋想了想,决定给出一个很酷的答案——自由职业者,却被嘲笑不过是无业游民,他嘴里的烟显出一道细微湿润的牙印,嘴巴开合间粘在唇上,眼睛笑眯了回击:“那我好歹还酒吧唱唱歌、拍拍平面,能挣钱呢。”


“不偷不抢不诈骗。”


但没说过不打架。


这世上哪儿哪儿都讲究圈子,混个驻唱都非说是抢了地盘,不知道的以为丐帮长老。魏大勋引以为傲的体力没扛过地利,被人抓住了一顿揍,三天两头灰头土脸地回家。有时候擦点药,有时候全靠自愈,白敬亭没见他喊过疼,也不愿去招惹。


只一次,期末放假白敬亭和同学们去酒吧玩,听着驻唱嗓音熟悉,仔细眯眼才瞅出来是魏大勋,没了大裤衩拖鞋他还真差点认不出来。


唱的还行,长得也可以。


“啊啊啊台上的帅哥唱的太好听了吧!”同行的女同学蹦跶着尖叫。


他翻了个白眼,点了杯酒在吧台坐着。余光瞟见魏大勋下台,估计是下班了,没多久却又传来玻璃脆裂的声音和人群的惊呼。


“干哈玩意儿呢?欺负人小姑娘啊?”白敬亭站起来看见女同学在人群中间,赶紧招呼其他人挤过去。女同学手足无措的站在那儿,地上是碎裂的酒杯,魏大勋盯着他们对面大腹便便的中年人,“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欺负人了?”


“还不认账啊。”魏大勋笑起来,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瑞士军刀把玩,“不好意思我们这儿有监控,你敢说说你刚才往人杯子里下了啥吗?”中年人惊慌的四处看了一眼,但立刻被魏大勋提住领子,他斜眼去看魏大勋另一只手里晃动的刀,还有默默站到魏大勋身边的白敬亭几个,从善如流的道歉求饶。


虽然事情解决了,大家都吓得没了心情,各自回家。白敬亭送走同学时,她还在喋喋不休想认识歌手,白敬亭笑着嫌弃她,却满脑子都是那双黑暗里的手。在灯光闪烁的间隙,发光的、和锋利的刀刃缠在一起的手。


顶着翘起的头发窝在沙发上,白色T恤皱巴巴的魏大勋,大多时候神出鬼没碰不见面的魏大勋,差点让他忘了自己最初的判定,这个人不好惹,恶狠狠的时候像拔出刀鞘的刀,闪着寒光。


他甚至可以想见和别人打架时的魏大勋,用手背擦掉嘴角的血,还要昂起头瞪着对方,头发随着身体的动作或者受伤甩动,动作间手臂肌肉线条明晰,打不过就溜时飞奔而去的样子。


那时白敬亭所以为的魏大勋,逐渐被笑起来眼尾上挑到鬓角,牙齿白净的男人取代,他一开始是上着药劝他少打架,把沾着灰尘的衣服捡起来时劝他注意安全,最后笑着抓住他的手腕说戒烟吧。


魏大勋看看手里的烟盒,又瞧瞧他,感觉自己不是招了个室友,是参加变形计。白敬亭清澈见底的眼睛盯住了他,让他无处可逃,只好不耐烦的应下来。


家里烟被搜刮干净,每日准点回家还有检查,白敬亭简直生了个狗鼻子,一丁点的烟味都能闻出来。魏大勋老实了几天,度日如年,终于逮到了白敬亭在学校肝项目的时候。


他揣着烟打开门,先探头做贼一样环顾四周,确保白敬亭没回来,才小跑着到阳台,点了烟深吸一口,恨不得让它在五脏六腑走一遭再吐出来。他第一根抽的太快,本来想着就一根却觉得还没在嘴里过一遍就没了,于是又点了一根。


门锁咔哒一声。


魏大勋赶紧把烟吐出来,在地上踩灭了连着烟灰踢进废箱子底下,把口袋里打火机烟盒直接扔下六楼,拿出早准备的薄荷糖,他急的手抖,用嘴才撕开包装,仔仔细细拿糖当肥皂把口腔洗了个遍,然后张开双臂吹风。


“您今儿个在家里拍杂志?”白敬亭推门进来时,他还陶醉地仰着脑袋,不愿张嘴暴露,悄眯睁开一只眼看白敬亭表情。“别装了,进门就这么大烟味儿,糊弄谁呢?”


白敬亭看着魏大勋霜打的茄子一样转过身,肩头耷拉下来,八字眉毛配上湿润的小眼睛,撇着嘴展现鳖派演技,委屈的不得了,心尖都化成一滩黏糊糊的胶水,脑袋一热:“咱是不是应该搞个惩罚?”


魏大勋哼唧了几下,见他还饶有兴趣,只好开口问什么惩罚。


他接住扑过来的白敬亭时,在想这孩子长胖了吧,嘴唇贴上来时想小嘴真软,到滑溜的陌生舌尖挤进来同他一起搅拌那颗糖时,彻底停机。


他当过十几年胖子,桃花几乎一树枯枝,后来瘦下来酒吧巷口地混,却只学会黄腔,实战上纯情到莫名。他不知道闭眼,看着白敬亭紧闭的眼睛,双手在他身后不自觉抓紧了衣服。


满嘴烟草与薄荷混搭的奇妙滋味,带着一丝甜,空气开始被挤压,可白敬亭显然没有停下的意思,把他抵在阳台栏杆上,手臂架在他两侧。


味道开始变得不同,四肢百骸的电流把薄荷与烟草变成了另一个人的味道,他吞咽着混着糖水的唾液,眼球终于动起来,慌乱的推开白敬亭,却不知道说什么。


“这个,是惩罚。”白敬亭眯起眼笑,眼角褶子狡诈阴险。


魏大勋一开始对这个室友极其满意的主要原因,是他长得好看又有钱,如今这张脸和画龙点睛的泪痣成了他的软肋,害他支支吾吾半天,仓皇逃走。


他再不敢偷偷抽烟,然而白敬亭的鼻子跟故障了一样隔三差五说有烟味,在他好言解释、疾呼冤枉、恼羞成怒的时候摁住脑袋亲一口。他觉得应该是阳台箱子底那半根烟的问题,趁白敬亭期末考试周忙,偷偷去收拾了。


唉声叹气弯腰扫烟灰时,魏大勋那颗泡在烟草薄荷里大半个月的脑子转过来弯,连连质问自己是不是傻,白敬亭那小畜生都是装出来的有烟味,还说什么惩罚,你他妈为什么不拒绝?


为什么没有拒绝?


他也愣在那儿,守着烟灰蹲到晚上白敬亭回来,一如既往笑着问好。白敬亭忙的晕头转向,一天下来全指望魏大勋续命,现在更是非说他偷偷抽了烟,要罚他。


魏大勋嘿嘿笑一声,放任他凑上来,一只手攥紧了白敬亭衣角,在白敬亭撤退时追着亲过去,他已经学会了闭眼,延迟退后睁开眼,和满眼柔情喜悦的白敬亭对视,他笑起来,重新和另一个上扬的唇角贴合。


他们谁都没有说过喜欢与爱,所以也和分手无缘。


白敬亭毕业那年,魏大勋还在三十八线挣扎,接到了工作挣够一两个月活的钱,撑到下一次活儿来,而白敬亭工商管理毕业,早拿到offer,历练两年接手家里。


散伙宴晚,白敬亭又来到了那家酒吧,点了杯酒陪同学有一搭没一搭感慨时间真快,抬头喝酒竟看见了那个中年人从后台出来,穿着工作服。


他心里充满了不好的预感,疯狂警示自己不要过去,却还是追过去气势汹汹的问话。


同学是把烂醉如泥的他架回家的,魏大勋谢过了同学把他扔到床上脱鞋脱外套。他没头没脑的说北京六月晚上还是冷,魏大勋笑着把他扶起来,腰背后垫着枕头。


白敬亭眼眶酸涩,盯着魏大勋,他起身要去找醒酒的药,被白敬亭一把拽住了手腕。他开口说话,因为酒精嗓子紧皱,破锣一样难听,像能挤出来水。


“你骗我。”


陈述句。两年前所谓的药,所谓的见义勇为,都是骗人的。


魏大勋一愣,低头也不知道说什么。半晌,他抬起下巴看白敬亭,坦荡承认了:“是。”白敬亭想笑,魏大勋一直喜欢下意识抬起下巴,拍照时更是,带点傲气,难得冷漠,没成想用在了他身上。


“为什么?”


“因为你人傻钱多。”


“可以,”白敬亭怒极反笑,喉咙深处的哭腔压抑着,“魏大勋,你可以。”


他抬手掩住了眼睛,“那我给你钱,你走好不好?”“不好,这是我家。”魏大勋声线平淡,却让白敬亭心脏坐跳楼机一样直线下降,疼痛难忍。


“我明天,明天就搬走。”


“东西别落了。”


白敬亭毕业第二天,搬离了魏大勋家,两年的合租就此结束,他本提前交了下半年的租金,说不要了,魏大勋也就收下不去讨嫌。


至于最初幼稚的,想用见义勇为拉近距离借钱坑富人的计划,至于从没有想过让白敬亭喜欢他,还有让他喜欢白敬亭这种蠢话,不说也罢。


迟早分道扬镳,不如早日习惯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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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十九岁的时候在做什么?


十八线艺人也有了大杂志采访,魏大勋看见杂志方给的初稿问题里这一条,仿佛一下被拽回了那个夏天,那个破旧的阳台,呆了许久,拿笔慢慢的把这条问题划掉了。


对方虽然奇怪,但魏大勋为此添的后面的问题更有料,也就不在意这点了。一般文艺界喜欢用十八做主题,这次拍摄倒别出新意选了十九,魏大勋原本就不怎么长,现在头发蓬松,穿着背带裤更不像二十八的人。


他补妆间隙坐在高脚凳上转着玩,给造型师添乱,他笑得开心,棚内也是其乐融融。


如果不是门口突然一阵骚乱的话。


他好奇地伸长脖子张望,听见此起彼伏的“老板”,却在看见他的一瞬间定住。


十九岁的白敬亭没有西装,戴的眼镜没有眼镜链,不会冷若冰霜,二十一岁的白敬亭也不会对他彬彬有礼,不会向他伸出手,微笑问好:“魏老师,你好。”


完了,回来寻仇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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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夕太太们都更了开心,淹没在粮的海洋。

我如果勤奋起来,开后续,肯定叫寻仇hhhhhhh

但马上军训,怕是没时间了。

啊最喜欢评论了(你懂我意思吧.jpg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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